开场摔了个狗吃屎
上个月底扛着新买的道具箱去老场子，胡同口那家水果摊的泡沫箱又堆到路中间了，脚尖一绊差点把鸽子笼甩出去。房东揣着手在二楼吼：”小心点！弄脏墙皮扣你押金！”
这破场子租了七年，从二十八混到三十五岁。天花板渗水拿塑料布冬天取暖靠小太阳，有回变火焰玫瑰直接把插头烧黑了。观众倒是没抱怨过——票卖得便宜，谁计较这些。
压垮骆驼的烂樱桃
转折点是五月那场儿童魔术秀。我刚把兔子塞进礼帽，天花板”啪叽”掉下块湿墙皮，不偏不倚砸在奶油蛋糕道具上。前排小孩突然指着角落尖叫，原来老鼠顺着渗水管溜下来，正啃我藏着的备用魔术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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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隔天就收到整改单：消防说逃生通道堆了太多道具箱
- 社区上门拍桌子：居民投诉周末音乐声太大
- 房东咧着金牙笑：”要不续约？月租涨三百”
晚上清点道具时更邪门：弹簧扑克盒受潮锈死了，丝绸手帕霉得像抹布。蹲在漏风的卫生间修道具，听见房东在楼道里嚷嚷：”搞文艺的穷讲究，不行就滚蛋！”
闺女发烧逼出狠招
真正让我连夜找房的是上周三。闺女生病蔫巴巴缩在被子里，她妈突然喊断电了——老电线负荷不了电暖气跳闸。摸着黑给孩子喂药时手机震动，房东发来六十秒语音：”下季度租金再拖就换锁！”
第二天直接冲去城郊新小区。中介指着毛坯房吹牛：”层高三米五，改造成小剧场多合适！”我盯着空荡荡的水泥墙，满脑子盘算：
- 存款里抠出八万装修款
- 找表叔借二手空调
- 魔术论坛淘便宜射灯
咬咬牙刷了定金。搬家那天老房东扒着车门喊：”加点钱给你续约嘛”我没回头，倒车镜里他踩到烂樱桃滑了一跤，活像拙劣的滑稽戏。
新场子的意外生机
现在新工作室刷了米白墙漆，自己铺的地板革还留着胶水印。上周末试演意外爆满——附近家长带着孩子来瞧新鲜。谢幕后收拾道具箱，瞥见墙角的消防栓闪着锃亮的光。闺女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吃薯片，小短腿够不着地，一晃一晃像在打节拍。
什么艺术追求理想主义，搬家的理由说到底就两条：老鼠别啃我的魔术球，闺女别在冰窟窿里发抖。噢还有第三条——新房东收租时会顺手帮我看孩子，人家以前是幼师！
